大医精诚 惜药如金

   中秋节，偶然与多年不见的原粮站朋友酒桌相聚，席间，无意中说起父亲背涨腹疼的事，村医以胃病开方，但久治不愈，在网上查了查，怀疑是得了结石，准备去医院就医。
   “我医院里有人，是专家，看得好着哩，我托托他，开开绿灯，一定把大叔的病治好。”朋友烂醉如泥，摆摆划划，他眯着眼如幻如梦地说，说着他拨通了他朋友的电话。
   “喂！战国，我是你叔，我给介绍一患者，明天就去，提前挂个号，给好好看！”
   “这，这我还没准备呢。”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   “老人有病，能拖么！刻不容缓！”
   “主，主要是钱不足！”
   “刚打的那一万多斤玉米，给我运去，我给现金，以解燃眉之急，别人的话，我只给一半。”

   就这样，在朋友地极力劝说下父亲住进济南一家结石专科医院，医生倒热情，说此病必须手术，否则危机生命。半月后出院结算，我吓了一跳，医疗费竟两万多。
   一年后，也就是二零一二年，父亲又说腹疼，在区医院居住的妹夫说，来医院看看吧，别去那些私立的了。
   第二天，妹夫驾车把父亲接到了章丘市（当时还没设区）医院，老百姓通常叫它县医院。门诊大楼里前来就医的人熙熙攘攘，挂号地排了长长几列。临近中午，终于排到父亲就诊，影像检查完后，医生看了看结果说是肝胆结石，可保守治疗，也可开腹手术，微创不适宜，前者效果也许不理想，后者彻底。我被上年的手术费掏空了积蓄，怕了那昂贵的医疗费，我呆呆地望着医生，没敢说上年的事，他看出了我的疑虑，说：“我看了他的身份信息，他该是职工医保，手术花不很多钱，本市市民，报销比例高。”我脸上烟消云散，顿时一股喜流涌上心头，不自觉地咧嘴笑了：“手术，咱手术！”

   手术前医生耐心与我谈话，说可能出现的风险、手术后注意事项等，完后让我签了字。两小时后，手术完毕，医生把切下的胆、一叶肝让我看，真是肝胆相照。哎呀！一包尽是碎石，像儿时玩的沙包。
   “这下彻底了！”医生说。
   更让我难忘，让我感动的是那些白衣天使们，她们输液、插输尿管、下身消毒，是那么认真负责。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患者、碰到什么样的无理问题都若无其事，耐心地解答，询问病情，输液，消毒，继续自己的工作。我肃然起敬，被她们这种精神打动。她们平凡？不，是伟大。
   六天后，父亲的输液量一天减到只输一瓶，我很不解，在济南一天到晚不停地输，连续输了二十多天，出院时还开了一大方便袋药。我忙去护士站询问：“怎么输这么点点就算了？”
   没炎症了，能吃饭了，就减药，减少不必要的开支。”她微笑着温柔地说。我明白了，收缩着的心一下放开，这才是人民医院，这才是为患者，为百姓着想的医院。二十多天后，出院结算，说：“退3812.0元。”当我接过一沓崭新的钞票时，我惊了，在旁的妹妹也惊了。
   “就花这么点点。”妹妹既高兴又幽默地说。
   我与医生道别时问：“再拿些药吧！”
   “不用，滥用药物是伤害身体的！”

   转眼七年多过去了，父亲再也没有说腹痛背涨。夏日热了，父亲常露着胸膛，当我看到那密密的缝痕时，那大夫，那群倩丽的白衣天使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，久久不能散去。（作者：黄晓岭）